护士走后，贺恒光忽然问他：“要去看日吗？5公里，有个海滩，我查了，有很多在那里拍的日的照片。”

“啊？”严歌续以为己在做梦，愣着发了单音节。

“想去吗？”贺恒光认真又问了他一次。

严歌续有些反应不过来了，贺恒光明明应该是很在乎他身体，但似乎又并不是很介意带他去做一些看上去有风险的事情，让他看他打游戏也是，带他去看烟花也是，现在问这个问题也是。

“想。”严歌续顺从了己的内心，他每天看一样的天花板白床单看得想吐了，但是就连个床有时候都会被一连好几个人轮流问候一遍，严歌续有时候回答烦了也会发脾气，有些不耐烦抗议说他只是个床走两步而已，还没到那地步呢。

但回答了想，严歌续又有点力不从心，他把手撑在床上很努力地想要坐起来换衣服，却发现手臂没什力气。

贺恒光凑过去帮他套衣服，一层层地往他叠，一直到最后整个人罩在宽厚的羽绒服里，只露了一张清瘦苍白的脸。

“会被拦来吗？”严歌续坐在床边看着贺恒光单膝跪在地上给他穿鞋，他最近水变严重了，鞋子稍微有点紧。

“偷偷地。”贺恒光笑了笑，跪在他面前露紧实的脊背，说：“上来吧。”

严歌续脸埋在他后颈的位置，发现小朋友计划好了，就连的士车都停在医院门，司机也是个华人，后座上摆了不看起来像是野外生存的设备，严歌续有点想笑，任由贺恒光摆弄，给他戴了帽子和手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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