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悄悄将那点不安分的欣喜一点一点去。

不会的，余瑶怎会喜欢他，她心里装得整个世界，然也以装他，但他更加知道余瑶的喜欢落在他身上的有多渺茫。

他太通透太聪明了，以至于这个世道在他面前，没有半点遮羞布。他眼所见，便是黑暗。

余瑶看着火堆，缓和气氛般闲聊起来，“那孩子看样子还蛮喜欢你的，你若是喜欢……若是喜欢……”余瑶愣住了，若是喜欢该怎样？喜欢她吗？是她该以什身份给顾扶辛说这句话呢？

顾扶辛说过要献上命以唯命是从的师吗？不，不是的。

那她还有什身份？

余瑶沉默了，她顾扶辛的关系，从来不过是靠着那一层他认准不放的师门情谊，果她一旦将这层关系放开，她对顾扶辛，便什都没有了。

她没有资格说这话。

见余瑶不说话，顾扶辛问道：“师希望我喜欢她吗？”

余瑶抱起膝说道：“这是你己的事情呀，你想喜欢便喜欢，若是愿意，便和她在一起，不想便不喜欢呀……”

顾扶辛抬起眼，目光紧紧落在余瑶身上，他问道：“我喜欢她，师会开心吗？”

余瑶有种预，只要她说会，顾扶辛会绝不回头地跑去喜欢虞宛。她抬起头，望进顾扶辛深潭般幽暗的眼睛里，火光在他眼睛的倒影里摇曳，却照不进里头。

余瑶想了想，“果你开心的话，我会开心。”

果大家都开心的话，她也开心。

顾扶辛薄唇微动，似乎想说什，但虞宛从林子里头慌跑来，她的眼中着泪光，语气十分慌，“余！对不起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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